元,在古代汉语里是开头,初始的意思,开启一个新的纪元,开启一段新的旅程,开启一种新的生活,开启一扇未知的大门。新鲜的空气会扑面而来,新鲜的血液会流遍全身,不管工作怎样零零总总,生活怎样磕磕绊绊,一年一天一点的希望,一次一眼一路的彷徨,都会跟随着过往的时间消失在我们的那个圆里面,变成回忆的种子,播撒在时间的土壤,历久弥香。
追求快乐,是人的本能所在,渴望幸福,是人的愿望所属。每逢元旦来临,人们互相作揖,彼此传递一份真挚的情谊,传递一份美好的祝愿。
在我的印象里,元旦就是新年的第一天,欢欢喜喜,可以和家人团聚,可以跟久违的亲戚朋友们见面,还能三五成群,或把酒高歌,醉卧长谈,或切蹉文章,往来频繁,身边亦是红红火火,喜气洋洋。
求学期间,几乎每个元旦都是在学校里度过。一场元旦晚会或者联欢,一把瓜子,一堆零食,看着同学们各自表演着自己准备好的节目,开开心心地迎接新年的来临;上班之后,元旦就意味着忙碌,大家忙着完结手头的工作,忙着总结这一年来的收获,忙着准备做新一年的计划,定下一年的目标,忙着计算自己的存款,看看自己卡里的余额。除了喜庆,元旦有了自己的另一番味道。
元旦,或许是给自己一份回顾总结的契机,一份重新开始的希望。
我喜欢把每一件事都安排在一个有意义的时刻,好像一场盛典,属于自己的加冕。那份仪式感反而会让人觉得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鸟瞰过往和曾经,转身眺望华丽的未来。接受来自零点钟声的洗礼,唤醒久未谋面的灵魂。浴火凤凰也好,山间黄鹂也罢,就是最为平凡普通的小麻雀,也能嫣然带来初生的希望。带着对前行的未知,带着对重生的喜悦,带着抽刀断水的决心,风影婆娑,袅袅独行,似穿山御剑,似凌云浮萍。
入职五年,不算长,也不算短,每年的元旦,都在项目上度过。项目上的同事们大都远离家乡,每一个节日,都像是个满身礼物的圣诞老人,盛满大家的期待和寄托。我们会将这份期待化作一股动力,因为在元旦来临之前,手头总有放不下的工作,元旦来临的那天,才能算告一段落。不管怎样,我们都在自己跟自己的战斗中胜利在了时间上。
元旦伊始,是新的开端,也是旧的结尾。
新的期盼总是夹杂着没有完成的事情,在另一个平行时空中,我们赋予它超能量,希望它能够代替自己完成。亦或是对于没有完成的事情心有不甘,不甘于只做回忆的嘉宾,而不是现实的伙伴。席慕蓉的《透明的哀伤》有这样一段:我喜欢回顾,是因为我不喜欢忘记,我总认为,在世间,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时刻似乎都有一种特定的安排,在当时也许不觉得,但是在以后回想起来,却都有一种深意。我有过许多美丽的时刻,实在舍不得将他们忘记。没有忘记的曾经是一张涂满色彩的画纸,不管在那个界点,都有着闪耀的光芒。节点总结,成功者总是信心满满,筹划着来年的步骤;失意者在狂欢中寻找支点,落尽繁华后在静处包扎起所有的悲喜,整装待发,重新再来。元旦来临,只是时间能穿透那圈年轮,在一整间大房子中,不管多少小隔间,都归属于时间的眷顾。
又是一年元旦临近,今年的元旦,还夹杂着雾霾深深,一幅干冰喷多了的假象,笼罩着整个城市,像极了《西游记》当中的“天庭”,只是置身这“天庭”,空气变得粘稠,吸进鼻子里、喉咙里,进不去也出不来,让人好生难受。这样的商丘古都的冬天,没有了清冷的寒风,不见招摇的红叶,只缱绻在深霾里,像是一位历经风霜的老人,凝望着悠然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深浅,也好似一只久经战场的雄狮盘踞着舔舐道道伤口。这样的冬天,没有凛冽,没有斗争。这样子走来的元旦,也少了以往的匆匆。正是那首耳熟能详的歌里唱的“你再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雾霾中,迎接元旦来临。”
聪明的先人发明了各种计时的方法,元旦是一个周而复始的开端,是一场时间赛跑的终结,也是必经的一段路途,通往春天。几世轮回,我们仍在这个世界相遇,渺小的我们怎么挣扎都没法挣脱世俗,每个人的世界,都是一个以一颗心为原点的圆,不关乎山川变幻,日月斗转,星辰苍穹,岁月枯荣。好莱坞大片里的那种大英雄,拯救整个世界,拯救整个人类的那种,好像并没有生活在我们的周围,微不足道的我们还是在既定的生活轨道上奋斗着,在使命感的驱使下继续着你追我赶的生活、学习、工作。慢慢的来去,自由的成长,在远得够不到的地方,放一面红旗,那就是我们要面对的挑战和目标,即便如此,也要肆意地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顺便享受着冬天,享受着迷雾中的元旦,享受着期盼中的春天。
路途再远,远不过梦境。
登高远眺,山林丛密;临江信步,疏影悠悠;一梦江河湖海,一梦巍峨挺秀,一梦春江花月,一梦塞外白雪。一双脚踏过的足迹,自是有限,就算是个职业背包客,兜兜转转了大半个世界,也飞不过一低眉,一浅吟。时间是个纵向线,梦境总是交织着每个时空,始于华旦的悠然岁月,根植在每个空间的交叠,徒留清婉与幽香,铅华和眷顾。元旦再远,远不过春天。(作者单位:四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