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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我笔尖飞舞
杨会会
    还是这只习惯拿笔的手,带着暖暖的余温,依然那样的熟悉,就如同山野中的泉水,总是流淌着一股温温的热。在这冬日的元旦,不经意间流进了我的心里,温热了我的血液,融化了我的心田。
    这温热,让我的左手情不自禁地握住右手,心有灵犀;让我的右手心甘情愿地扣住左手,相拥而诉。这温热,是笔尖离开纸后的频频回眸,饱含深情的眷恋;是笔离开手心后遗留的火种,生生不息地燎原。这温热,亲切而柔和,低调而优雅,缓缓地又带着些许跳跃。听,这是泉水欢唱的叮咚声,这是心脏跳动的滴答声,这是笔尖飞舞的音符声。笔尖为什么飞舞?是为了在辞旧迎新来临之刻,奋力抓住时光的一瞬,把来时之路延伸推得更长;是为了在日历的元旦这天,满怀信心去开启新的征程。
    笔尖飞舞,轻轻敲打着我,让我再次忆起十年前的这一天。广东中山,一个温暖如春的元旦。那时,南国的花展刚结束没多久。随处可见的菊花,还有各种我说不上名字的花,一盆又一盆,一朵又一朵,还有用花装饰的图案、字符、灯景等等。只见到处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我也摘了一朵插在头上,闻着淡淡的花香,怀念着离别半年之久的大学校园,还有千里之外的黄土之情。对于一个第一次来到南国的人来说,我完全陶醉在花香之中,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用力拍打着翅膀,渴望飞向更远的花海。当时那种夸张的表情,兴奋的言语,就连路边的大王椰树都在嘲讽我的见识短浅。现在回想起那一幕,都还会觉得有点羞涩,还好这些都被我包裹的严实,尘封在那片花海之中了。那是我刚上班的第一个项目部,是我迈入工作岗位的第一年,也是我第一次在在南国过元旦节,我的脑海中一下子出现了好几个第一。那么多的第一,对于我,始终是意义非凡,以至于在十年后的今天,让我仍旧想起,不能割舍。有人说我怀念的是南国的花海,没错,我是怀念南国的花海。可是我还怀念花海中插在我头上的那朵小小的菊花,那是我逝去的青春。我更怀念在水之方,那里住着一个小小的高速公路项目部,人不算多,但每个人脸上常常洋溢着笑容。他们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遇到的同事,也是他们让我知道什么是同事——同事不单单是在一起共同做事的人,在那时,他们就是我的亲人,给了我家一样的关怀,家一样的温暖,让一颗游子的心不再因孤独而伤感。他们让卑微的我,在南国红色的土壤里逐渐生根发芽,也让我深沉地爱上了那片红土地。只记得十年前的那个元旦,项目部除过门口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外,一切还跟平日里没什么区别。只有花展之后留下的花景,让整座城市和周围的村庄,还有那里的每个人,都沉浸在沁人的花香之中,那花香就像那个温馨的家给我的关爱一样,夹杂着真诚和热情,飘得久远又绵长,让我无论何时念起都回味无穷。也许从那时起,我的内心就燃起了一种情,一直在我的灵魂深处激励着我,让当年的画面不断地在我的梦里重现,令我难以忘怀。如今,那一家人都已经遍布大江南北,是否还有人会想起曾经的南国生活,那个新来的毕业生,是否还有人会知道我心中的情感。不管那时的我们此刻身在何处,希望看到我文字的时候都能为此停留片刻,心灵能为之小小的触动,让我们一起去追忆那个远方的家。在元旦这个节日,我用最真实的文字,最诚挚的情意,来惦念旧时光的美好,让那些温存留得再久一些,哪怕痛也都是幸福的。
    笔尖飞舞,再一次敲打着我,提醒我元旦来了,元旦来了。我看到窗外,几只不知道名字的鸟儿叽喳不停,欢快地蹦跳着,难道他们也知道元旦过了就长大了一点吗?也许他们也渴望长大吧,那样就能飞得更高,更远了。看来小鸟和小孩似乎很像,都想着长大,可是我们这些以前着急长大的人,又何尝不追悔莫及啊。元旦意味着公历的新年,辞旧迎新,这是一个值得庆贺的节日。但是,当孩子满怀欣喜地跑过来对我说:“妈妈,元旦快乐!”顷刻间,一种朦胧感浮上我的心头。听到孩子熟悉的稚嫩声,我似乎感觉元旦这两个字离我好遥远,好陌生。或许很多人不理解,元旦明明近在咫尺,为什么我的记忆会一下子回到十年前?我想说,一切都是真实的,那是我作为财务的第一个元旦,只不过那会儿是个见习生,不需要编制财务报表。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过过元旦这个节日了,想起来还真的有一点心酸。多年来,我只能看着日历上用红色醒目标注的元旦两个字,只知道这一天是个节日,仅此而已,然而再也没有过节的时间了。也许大多数人还是不太知道,每年的元旦,都是单位编制年终财务报表的时候。对财务人员来说,也是一年最关键的时候;对公司来说,编制年终财务报表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工作,一年的艰辛付出,将在这时见分晓,经营结果不管好与差,都会水落石出。作为公司的财务人员,我们身兼重任,全身每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脑子里全是数字,报表,哪里还容得下节日的欢乐?当看到门口挂着的大红灯笼,看到大街小巷喜气洋洋的人群,偶尔几声响亮的鞭炮声传来,想着正在办公室加班加点,我平静得没有任何表情。不羡慕、不嫉妒、也不激动,更不想把自己置身于欢乐的人群中,但这些并不代表我不喜欢这个节日。可能我比好多人更渴望融入那种气氛中,但我也知道孰轻孰重,只能默默地祝福,祝福祖国,祝福公司,祝福亲朋,祝福同事,更祝福自己。庆祝节日的方式固然很多,而此刻,我更愿意用这种特殊的方式来献礼元旦。我相信,我将以一颗感恩的心来迎接未来的每一天,我更相信,这些会得到应有的理解。不信你看,元旦了,窗外的鸟儿真的长大了,站在冷冷的窗户上,扑闪着翅膀,为我演奏一首动听的乐曲,这也许是我收到的最独特的节日礼物。这个元旦,有他们的陪伴,就好像一股暖流朝我涌来,心里是满满的欣慰与甜蜜。
    真的感叹时间的飞速,又到元旦了。有人在庆贺,有人在回忆,有人在沉思,而我却毫不犹豫地拿起一支小小的笔。现在,很少有人用笔写文章了,就像人们不再用信纸写信一样。当键盘取代了笔,电脑取代了纸,这些时代的印记,渐渐被人遗忘了。可是今天,当我再次拿出那支珍贵的留有余温的笔,追忆我笔下的那些元旦思绪的时候,我将怀念的不只是十年前的元旦,也不会因为这么多年来失去的元旦假日而存有丝毫悔意。我只希望,笔尖不要离开纸,笔不要离开手;我更希望留在手心的那颗火种,能真正的燎原。我想看到冬天里的那把火,为元旦点起一场篝火,照亮黑暗的夜晚,起舞狂欢。
    (作者单位:新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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