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冀春繁,绿意盎然。梁间乳燕始呢喃,又是一年四月天。林徽因曾写过:“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一代才女笔尖流转,便定格了整个时代的芳华。我自认为才疏学浅,可还是甘愿倾尽所有才华去歌颂去赞美我身边这些最可爱的人。为爱,为暖,为希望,为了铁路人的四月天。
一路繁花相送,放眼尽是桃红柳绿。肃北寰宇间的一声龙吟,告别了白日里的灿烂风情。那个傍晚,沿线乡村里的炊烟还依稀可见,我们缓缓地融入暮色里,像一条静谧的河流蜿蜒流淌。尽管这世界只剩下黑白两色,可四周绵延山峰的粗狂轮廓依然震撼心灵。南朝吴均《与朱元思书》里道:“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反。”意思是像鸢鸟一样极力追求功名利禄的人,看到这些雄奇的山峰,就会平息热衷于功名利禄的心;那些整天忙碌于正事的人,望见这清幽的山谷,也会留连往返。这一条长龙仿佛又变成了山林里的精灵,如此和睦地徜徉山间拥抱黑暗。
穿过大山,携着林木清香,我们静静地流进一座城市。这时明月当空,阑珊烟火还未褪去,窗外的万家灯火还温暖着这座小城。我和师傅此时都默不作声,这条长龙也悄悄地匍匐着前进。我们都不想打扰即将入睡的城市。看着窗外月光如水高楼林立,而只有我们像是在穿过安静的沙漠。两个人这时都默默地抑制着,各自忙着。昏暗的灯光下,师傅从容地操纵着,整台机车也跟着节拍律动着。排风声,风机的呼啸声,甚至车轮与钢轨亲吻的声音都像是在歌唱在呼喊。当钢铁机械与壮士雄心相结合,当寂寞孤独与繁华烟火相纵横,我仿佛接受了一场仪式的传承,它引领我召唤我,让我在这条路上潜心修行。
这令人窒息的长夜终于快要过去了,连同着月色都渐渐迷离。这一路上有太多的狼狈无法言语,我也甚至想过放弃。可当我看见师傅深邃而且充满血丝的眼睛依然注视前方,我就心生羞愧。顺着师傅的目光望去,仿佛要有曙光刺破苍穹。静待着,静待着花开,静待着破晓。那个时刻,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终于照在脸上,我的心中充满希望。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你的眼,融化了冬天,唤来黎明,驱走黑暗;你是四月天里吹来的轻风,染绿了山河,抚平了荒芜;你是小城艳阳高照的风光,你是一束生命的全力绽放,追逐着月光,追逐着梦想;你是四海为家的回头牵肠,你是我独享的遗憾和渴望,是你的负重前行,才有了岁月静好。
你是轻风,是曙光,是盛开。
你是铁路人的四月天。
(作者单位:新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