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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树林一家三代人的建疆故事



 月薪20多万,包住宿,还休礼拜天。
    一份听起来像是金领阶层才敢拥有的待遇,却实实在在的落在了1952年参建兰新铁路的人们身上。
    韩树林,便是这“20万俱乐部”的一员。1952年,17岁的韩树林以招工的形式进入了中铁一局。当得知自己就要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去参建兰新线后,他开心得一宿没合眼。
    1952年10月1日,毛主席“修建兰新铁路”一声号令,数以万计的建设大军从祖国的天南海北,开赴这片真正做到了“海枯石烂”的神奇土地,他们风餐露宿、披荆斩棘,为新中国打造了一项彪炳史册的“长城式”工程,结束了新疆没有铁路的历史。
    在这项举世瞩目的工程中,韩树林每天干什么呢?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就是运上3到4方土;运的时候两个人抬着柳条编的大筐,筐里主要装土,有时也装沙石石碴之类的物料,从取土点到路基上,单程也就50多米。做起来,却着实不易,因为每次抬筐至少要两个落一起,一个筐平均200斤,大干的时候一趟要抬3到4个筐,不然完成不了任务可是要被戴上“思想觉悟”不高的帽子的。实在累的不行了,大家也想过用小车推的办法,但是路基坡高路陡,小车自重又大,到了上坡那一段还不如抬筐,于是抬筐便升级成了最为理性的选择,这种理性需要付出的代价是腰酸背痛腿抽筋,肩膀肿出小驼峰。
    除了住宿条件艰苦,吃饭也是一件值得说道的事。那时的真实写照是“干活得要能吃苦,饭碗一端顿顿素”。条件艰苦的那个年代,想吃顿肉,是件和把线路修通同样困难的事。韩树林常常是用筷子把馍一串,就和其他工友三五成群的围着一盘菜开吃。开始大家都觉得这么艰苦的环境,这么素的菜,公家总该管个饭吧,但是NO,这饭真真是要钱的,而且价格不菲——一个月,20万。
    说到这里,必须要解密一下这个20万。1949年国家发行了一套旧版人民币,有5000元面值和1万元面值的。到了1955年,国家发行了新版人民币,旧版人民币的1万相当于新版人民币的1元,就当时而言,大概能买3斤粮食,扯2尺布。用新版人民币来讲,韩树林一个月的工资是21元不到,伙食费就要交20元,剩下那点零头无颜给家里人寄回去,又舍不得花,只好成为压箱底的零用钱,用来造就一代人一分钱掰成几瓣花的传统美德。
    那个年代,能请假回趟家,值得像中奖一样高兴。进疆14年,韩树林回过3次家,分别是1956年、1959年、1963年,回去时间最长的一次是一个月,而且还包含来回路上的时间。平日里本就稀疏的书信往来,完全不能满足韩树林对亲情的渴望,妻子逐年老去的容颜、孩子天真陌生的眼神、村里翻天覆地的变化,时常让他在梦中惊醒。
    然而,对于自己选择的道路,韩树林从不后悔。修建兰新铁路是毛主席的号召,是国家和人民的需要。纵然有家难回,但每每想到这些,他便热血沸腾,忘却了苦累。即便是每天只有2个小时睡眠时间的大跃进时期,他也顽强的挺了过来。1962年,当兰新线通车的消息传来时,韩树林和工友们却顾不上激动,因为他们正在为了哈密的通车,而紧张忙碌着。
    14年转瞬即逝,1966年从新疆出来后,韩树林又先后修筑了兰新、兰青、兰银、阳安、延安等线路,于1974年从延安线调入中铁一局新运处,于1986年退休。
    韩树林育有三女两男5个孩子,家里排行老四的韩玉杰后来也去了新疆。
    韩玉杰1977年插队,4年后进入中铁一局。到新疆之前,他干过梅七线、西侯线、西延线和宝天线4条线路,一路从乘务员干到副司机。1993年来到兰新复线后,他却下了车,当起了后勤管理员,肩负起了服务现场50多个乘务员的工作。由于工作表现突出,1998年,韩玉杰被提拔为一队工会主席;2001年,他又担任了一队书记一职。由于身体的原因,2003年韩玉杰开始从事安质工作,他从管理内业着手,很快就精通了安质部的各项业务技能,展现了自身强大的学习适应能力,2008年升任项目安全总监。
    最让韩玉杰难忘的是在望布时,吐库二线珍珠泉至吐鲁番站改线的线路拨接及道岔拆除插入的三次一级施工。当时的线路拨接作业面对两重困难:一重是与邻线正常运行的运输车线路间距极小,作业人员多、控制点多;另一重是作业地点珍珠泉车站位于山坡脚下,是一个大风口所在。作业当天突然刮起了八级大风,在这样的环境中,既要安全优质的完成任务,又要保证两线间的人员、材料、机具防护到位,给安全工作提出了重大挑战。面对紧急情况,韩玉杰一方面安排安全员随时盯控现场安全,另一方面将20多块防护牌全部用三根铁丝斜拉埋地锚、混凝土浇筑主杆根部的方式进行了加固,全体将士硬是在人都站不稳的情况下,完成了全部施工,确保了营业线的行车安全。线路开通后,乌局领导深受感动,他们想不到竟有施工队伍能在如此恶劣的气候条件下顺利完成线路开通任务,盛赞中铁一局不亏是天下第一局。
    虽然新疆的天气一旦发起脾气还是像几十年前一样吓人,但是铁路建设者们的生活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拿1993年在兰新复线的韩玉杰来说,他们住的是哈密二厂的砖房,吃的是有鱼有肉的四菜一汤;月收入600多元,除了日常开支,剩下的一半足以养家,一半用于储蓄;业余时间不愁照明问题,没事可以打打篮球或者扑克;一年至少可以回家一次,而且还可以睡上乌局预留给新疆铁路建设者的卧铺车,比起自己父亲那会儿,不知幸福了多少倍。
    然而,即便是这样,韩玉杰的心里还是时常觉得有亏欠,这亏欠的主源头,便是她的女儿——韩笑。
    儿时的韩笑曾随母亲去新疆探亲,父亲在她的回忆里,或是无人区里一个下班后疲惫不堪倒头就睡的身影,或是从家临回单位前一幅心存愧意眼神无奈的表情,躲在这回忆背后的,是母亲一人操持家务的艰辛,是自己成长路上的落寞。
    韩笑2007年来到中铁一局,先是在嘉蒙铁路运输公司从事通信机房管理工作,后调入综合办公室。辗转建设完成西平线后,她于2011年来到吐库线,从事人力资源工作。
    所有干人力资源的人,都会面临一个难题,那就是清点劳务工人数。部分劳务队为了多赚钱,总是虚报人数。若要去现场检查,他们听到风声后会提前准备一辆皮卡,几个工点来回拉人,让你应接不暇;若要去数床铺,他们一早就多铺了许多被褥,让你雾中看花;若要查看身份证,他们便从外地凑够数量邮寄过来,让你难辨真假。
    虽然与父亲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韩笑对待工作的责任心却一点不比父亲差。在哈密枢纽的时候,为了摸清劳务工的真实人数,为企业挽回人力成本损失,韩笑找到施工人员相对集中的半年时间,和调度每两天去所有作业点查看一遍,他们通常早上9点出发,要徒步5个小时走13里才能把所有施工点查遍。半年下来,韩笑共查到18次劳务队谎报人数的行为,为单位节省成本21万元。那段时间,哈密枢纽的办公室只有韩笑一个人,因为要忙的事情多,韩笑便把女儿六六托付给远在武汉的父母照顾。一次,六六发了高烧,送医院打针的时候由于针剂过敏,被推入抢救室进行抢救,情况非常危险。但为了不影响韩笑的工作,家里人硬是把韩笑瞒了下来,直到一个月后孩子的病好了,家人才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韩笑。得知真相的韩笑哇的一下就哭了,久久不能释怀,除了母亲对于自己亲生骨肉的担心之外,她觉得在铁路工作和亲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真的很难。
    慢慢的,韩笑开始深有体会的理解父亲当年的无奈了;同时,她也倍加珍惜和家人相处的时间。在韩笑的相册里有一张照片,是2012年女儿78天的时候在新疆照的。照片里爸爸、妈妈、老公、女儿及韩笑本人都在,而且韩笑和爸爸、老公都是在新疆上班,一家人其
    祖孙三代人,耗时62年,接力书写了一段与新中国共同成长的新疆建设传奇。随着时代的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物质条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然而,不变的是,他们献身新疆铁路事业的一片赤诚,他们眷恋小家服务大家的一片痴情,他们燃烧自我点亮历史的无悔青春。
    那一年,寻着毛主席的号召,无数人踏上了建设新疆的漫漫长路,他们有的在新疆结婚生子,有的回到故乡从事其他行业,他们喜悦过、悲伤过、奋斗过、蹉跎过,韩氏三代人的铁路故事,只是这个人群的一个缩影。现在,当年意气风发如今白发苍苍的他们,当年生龙活虎如今已要退休的他们,当年咿呀学语如今正值当年的他们,都还好么?
    二千公里之外,乌鲁木齐地铁、格库铁路、北阿铁路建设的号角已经吹响,与新疆这片热土“新新”相连的中铁一局新运公司的又一支建设大军,正在这里攻城拔寨、铺轨架桥,他们正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向世人宣誓:建疆的热情从未褪去,火舞的青春再次归来!
    (通讯员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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