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地处边塞,又称麟州,历史上是胡人饮马、民族杂居的独特地域,也是各民族间刀戈相见与秦晋之好互相演替的奇特舞台。近年来,随着一座举世瞩目的世界级大煤田的开发,这块神奇的土地又开始重新焕发生机,演绎出无限的风光。
人说麟州好风光,踏在这片黄土地上,时而是一段绵延的山路,时而是一片不尽的沙漠,就像心中那个走不尽绕不出的恋乡心结,让我忍不住想把心事给每一个人倾诉。
(一)“一对对大眼眼水汪汪,就像那露水在草上淌……”挥起皮鞭,麟州汉子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浸透着黄土高原的浓浓风情,脸上流露的淳朴笑容溢满了无限的风华与朴实;掬一捧窟野河水,清凉甘甜的感觉会立刻沁入到人的心窝窝儿里……不妨就带着浑身的憨劲高歌一曲,把心里埋藏久远的情感用歌声表达出来。真实的情感流淌在山山峁峁,将每一座山每一条河流洗涤得一尘不染,让黄土高原上的每一种植物都开始粗犷豪放,站立得野性而率直。一曲放荡的歌罢,人也酣畅情也淋漓,那些碎石烂瓦的事就此抛置脑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信天游的无限魅力,也是唱着信天游的麟州人的自豪与荣光。
(二)
在这一块营养丰富的土地上还生长着一种独特的文化:民间小调。
在春阳熙熙的田野,在夏夜凉凉的院落,在秋风爽爽的歪脖柳下,在冬雪皑皑的热炕头,那些漏着气瘪了的嘴常常会唱起一段有趣的歌谣:“月牙呀,倒车车;牛推磨,驴卧下;媳妇担水汉坐下。”唱着唱着,老人们脸上的皱纹便开始舒展起来,逐渐绽放成一朵盛开的山丹丹花。这些满是沟壑般皱纹的脸庞上寄托着对往事的无限依恋和对现实生活的心满意足。在这里,歌唱成为一种纯粹的天籁,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那些灌溉在灵魂里的声音时刻让人寻觅到了一种乡村和城市共存的感受,这泪格蛋蛋呵,一下子就掉进了黄土地的怀抱。
(三)
麟州人的酒曲传承着老一辈朴实的渊源和新一代的故事。
有这样一个传说:宋朝时一次夏人来犯,驻守的边将正是一位好酒的将军,当时城中粮食奇缺,能上战场的兵士少之又少。将军为了鼓舞士气,当众与人举坛痛饮,放声高歌。那悲壮而豪迈的酒歌随酒香飘散开来,游走于两军之间,震荡每一个塞外汉子的心。敌兵报于西夏首领,敌首领半晌不语,最后双手一挥,下令撤兵。麟州之围方解。麟州酒曲由此名扬边塞内外。
如今的狼烟烽火已不复存在,昔日的沙场酒歌被更多喜宴庆典上的酒曲所代替。那酒曲婉转悦耳又不乏豪放暖心,热烈泛情。“哥哥你是南面上来打铁的,妹妹我这头做的呀好针线,天上织女盼牛郎,注定咋俩是一搭搭的……”那美妙的旋律浸着四溢的酒香温暖地飘散在整个麟州城,醉了山山峁峁,醉了一草一木,醉了毛乌素沙漠,醉了黄土高原,醉了整个塞上大地。在麟州人的眼里,这分明就是黄土地上的世界名曲啊!麟州的小调带给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太多的享受和生活的质美,这种美即呈现着黄土的本色,又隐约彰显出一种野性的呼吸,更是对生活与理想的一种吟唱。她使多少人沉醉其间,不依不舍;她是家乡人生活的摇篮,摇曳着每一个黄土高原人心中五彩的梦,将每一个高原人的世界打扮得多姿多彩,生机盎然。她让每一个麟州人的日子变得有滋有味,情趣横生,让麟州人的日子过得更加踏实,更加有劲儿!
哼一曲小调,念一方水土。麟州的小调是黄河浪中的一朵美妙的浪花,她跳跃着民间的灵感与激情,在黄土高原的精神火焰中长久地燃烧,生生不息。麟州人爱小调就像爱这里巧夺天工的高原风景,就像爱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就像爱自己的儿女……这是一种独特的历史沉淀,亦是一种文化内涵的折射。麟州人深深地明白,无论何时何地,作为黄土高原的儿女,他们会好好珍惜这份一代代的爱的珍藏,然后用心中的执著和热情把她传唱下去,直到唱出自己的幸福生活,唱出黄土地的又一次青春辉煌。
(作者单位:建安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