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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愚公穿山精神熠熠生辉
  (上接1版)项目部副经理兼三分部经理、老党员陈志强清晰地记得那段“水深火热”的日子。“人待在里面都有一种窒息感,一般人撑半个小时就烦躁。我们经常待七八个小时,一个人一天喝20多升水。”
  高湿度、腐蚀性的空气时常将衣服沤烂。“衣服糟得太快了。”25岁的技术员雷腾,一次花39.9元在网上买了5件短袖,“网上买便宜,坏了也不心疼。”
  即使项目部购置了大量冰块,但温度高的时候,一卡车冰一小时就化完了。冰块的作用微乎其微,仅仅能使洞内温度降低1度左右。
  涌出的水加上高温形成了天然的桑拿浴,湿度常年高达80%。工人每工作20分钟就要休息15分钟,工人呕吐、晕倒的事情经常发生。进入高温底层以后,隧道附近的乡镇诊所就没有休息过,天天都有工人去治疗。
  其中,最“遭罪”的是喷浆班的几个兄弟。喷浆料溅到身上,他们从肚脐眼儿到脚指头的皮肤全溃烂了,疼得晚上睡觉都不敢翻身,一天要抹两三支药膏。
  受恶劣环境肆虐折磨的,不光是人,还有机械设备。测量仪器在洞里二三个小时后才能开始工作,损坏率比在其他隧道要高几十倍。20分钟能测量完的任务往往需要一个多小时,甚至更长时间。
  挖掘机、运碴车只要在洞里停放一天,就开始生锈。在隧道的高温下,出碴车跑不到一半就开锅了,休息20多分钟才能继续走。
  施工环境如此恶劣,吓退了很多人。据了解,一些农民工干不到一个循环,招呼不打就走了。几个卡车司机,干了三天,工资也不要,说啥也不肯干了。后来招聘农民工时,当地人一听大柱山隧道,连忙摆手:“不去,不去,太苦、太苦,那不是人干的活。”
  但一局的英雄们却坚持了下来,经受住了这个高难工程的考验。
  不畏“水深火热”、迎面“环生险象”、忍受“漫长孤寂”……数千名勇士抱定“愚公移山”的信念,12年与恶劣环境不懈鏖战,誓穿大柱山。
  “石头再硬,也硬不过骨头。我们完成了别人眼中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2020年4月28日上午8时36分隧道贯通。那一刻,一局建设者们百感交集,热泪顺脸而下。
  志气高过山峰
  澜沧江边的霁虹桥摩崖石刻上,刻有“人力所通”四个大字,这四个字是为称颂劳动人民的志气胆量和聪明才智而凿。
  “听到别人说大瑞项目很进展很慢,我心里就感到很委屈。”三工区总工杜利军讲道:“我要通过这个隧道证明一下自己,这样个人才会有荣誉感和成就感。”
  刚到而立之年他,性格腼腆。2014年,小伙子腿疼得不行,检查发现自己得了风湿,这是长期湿热环境所致。
  姜栋分外坚毅,他说,“我不相信把它干不下去。我不信我们打不通这个隧道。付出了这么多,坚持了十年,我们绝不服输!隧道贯通时,不见不散!”
  陈志强说,“个别人走了。但我不能走,不能半途而废。做了逃兵,就输掉了整个人生。我们干的是天字号高难工程,干好这个工程,我们每一个人都体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有成就感和荣誉感。”
  心中有信念,脚下有力量,再苦再艰难都不怕。
  大柱山隧道要穿过6条断裂带、5处岩溶发育地段,3条褶皱构造段,30多种不同的围岩。
  2009年8月,施工掘进至燕子窝断层。断层内有裂隙水、溶腔水等静水,还有管道水等流动水,这些水相互连通又相互补充,水路极其复杂,犹如一个放大的蚁窝,密密扎扎,交错纵横。而且水压极大,时常水夹着细沙、鹅卵石,平射喷涌而出。一次,喷出的泥浆将停在掌子面附近的一台重达几吨的挖掘机推出40多米远。
  天天巨量涌水,给施工带来了很大困难和极大风险。156米的断层,一局人与其艰苦缠斗了26个月,才战胜了它。平均每天掘进不到20厘米。
  “燕子窝断层破碎主要物质为中粗砂,并夹杂断层泥,风化的石头,手捏即碎。一旦受到扰动,就会形成泥石流瞬间涌出,危害性、破坏性极大。”姜栋介绍。
  水寨断层围岩以凝灰岩为主,凝灰岩遇水极易软化,随水易流失,容易造成掌子面失稳、坍塌、掉块、突泥涌水等险情。
  2013年5月18日,上午9点,水寨断层刚刚支护好的拱顶突然喷出黑色泥浆,突泥涌水喷涌出来。直径10.8公分、长20米,重几十斤的钻杆,从钻孔里被喷出去20米远。支护拱顶的I18的工字钢已经被拧成了麻花状、之字形,有的直接被拧断了,支护钢架嘎嘎作响,拱顶随时可能塌下来。
  但是这并没有吓住这帮“不要命”的人。他们遵循“岩变我变”的原则,创造了多种注浆堵水的方法,围岩加固后,步步为营,历时18个月,在艰难中安全通过该断层,而且没有人员受伤。
  一井水断层,从2016年9月份开始,勇士们鏖战了8个多月,却只前进了20米。
  “经探测前方发现了一个富水构造,可能存在突泥涌水,岩层也不好。不敢再往前走了,风险太大。”二工区总工程师韩方瑾说,“我们采用迂回开挖方案。第一次并没有成功,原因是迂回了一百多米后,发现岩层与掌子面一样破碎不堪,只能终止前进。第二次,曲线开挖了360多米。
  不得已而为之。合计迂回开挖500多米,就为了绕开破碎孱弱的90米断层。就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建设者们还是交上答完了一份亮丽的成绩单。他们创造了国内单线铁路隧道采用钻爆法施工独头掘进的新纪录。在前期昆明铁路局组织的历次信用评价中,中铁一局屡获第一名。在业主组织的每月安全、质量、进度、文明施工综合大检查活动中,一局始终稳居大保段第一名,被誉为一支敢于担当、勇于挑战的英雄团队。
  项目部先后荣获云南省总工会“工人先锋号”、“大瑞铁路建设先进单位”等荣誉、全国“工人先锋号”光荣称号,5名同志获云南省五一劳动奖章,参建的6个集体获云南省工人先锋号,30名建设者获先进个人。
  为人民筑路
  瑞丽市芒令村村民岩路说:“我们村里的300多村民,世代靠种地为生,一年下来人均收入不过2000元左右。我们盼着铁路快点修通,到那时卖西瓜、卖菜就方便了,还可以做些别的生意。”
  2008年,开工那一年,是一段令人倍感使命神圣并为此振奋的时光。每天,都有当地百姓特意来到工地,或远或近地看着火热的施工现场,三三两两地议论着,还瞅机会和干活的工人聊几句。姜栋说:“他们不是来看热闹的。他们盼这条路盼了几代人,恨不能明天就修通,其实我们比他们还着急。”
  “大柱山坚守的同志,不是为了收入,这里成本压力大,发不了多少钱;也不是等着升职,都是年轻人,十年内也少有人退休;是一种信念和精神支撑着他们。这种信念就是坚守,精神就是担当。为人民筑路,央企义不容辞!”党支部书记说。
  他们与当地群众相处了十年,从老乡的眼神中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对这条路的期盼。
  “在这个和平的年代,不需要我们抛头颅洒热血,但国家在发展,很多事情都要去做,岗位的不同,所担负的职责也不同。当下我们就是竭尽所能,将这个隧道打通。”
  “大柱山隧道寄托着云南保山人民的期望,只要隧道能早日贯通,再苦再累都不怕。”
  三工区物机部长吴浩的话很是直截了当:“这里生活安逸吗?深山沟沟哪儿能比得上繁华的城市;能挣很多钱吗?施工难度这么大工期延后这么长;为了秀丽风景?谁会在二三十岁的芳华在山里呆上十年。都不是。为什么不走?我们走了谁还会来修这条路?”
  2011年3月28日,“燕子窝”平导涌水,十几个人从中午12点拼到下午6点,硬是把支护钢架顶了上去。但是6点半,洞口再次告急,所有的人放下刚刚端上的饭碗奔向现场。
  “党员领导干部冲在最前面,大家把3方多、1米多长的木板塞进支护钢架上方的涌水口,人一层一层地站在台车上向上递木板,毫不畏惧退缩,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1点。”二工区经理程瑞回忆当时的情景,“这次涌水点在刚支护好的隧道上方,如果堵不住,半年的心血将毁于一旦。平导掌子面因为突泥涌水已经停工1年半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2011年7月的一个早晨,燕子窝正洞掌子面刚立完拱架、喷完浆,上断面右侧的拱角,突然裂开一个直径大约60公分的溶腔。不到十分钟,隧道里就涌出了约50米长、半米厚的泥浆。而且,裂口还在不断扩大。
  韩方瑾正好在前方查看施工进展,目睹到这一场景,他“腿有点发软”。必须迅速堵住不断撕裂的口子!他们不顾一切地趟着泥浆,往豁口上爬去。从早上8点到下午2点,他们带领技术员和作业工人一同整整齐齐码了10吨水泥和沙袋。“所有人的腿都被水泥烧烂了,走路也走不了。但我们不能让涌泥毁了我们的成果,那样的话工期又要延后几个月了。”
  这些英雄的健康,也不容乐观。
  当地水质硬,起初项目用的水都是隧道渗出来的水。不久,就发现有人患上了胆结石。随着时间推移,患病的人数越来越多,最后竟有80%的人患有结石。
  30岁出头的二工区工程部长谢备战,是一名入党积极分子。患上胆结石后,他怕手术有伤身体,就用苹果汁、橄榄油、柠檬汁和泄盐排石,“喝橄榄油的感觉真不好,但还得喝。”
  老修理工谢建宁患胆结石后,排尿也出现了困难。
  出渣班班长回明华,一天在出第三车渣时,胆结石犯了,痛得在车上打滚,吓得工友赶紧把他送往医院。
  除了“水深火热”的折磨,建设者的生命还时常受到威胁,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至今都让杜利军感到后怕的是2010年11月的一天晚上,他和两位同事正在掌子面的台车上做测量放线标识。突然,“轰”的一声,好像炮弹爆炸的声响在耳边响起。
  “那一刻,我下意识地从台车上往下跳。等回过神来身后一块大石头已经重重地砸在钢拱架上,隧道顶部一股大约十厘米粗的水柱喷射而出。”
  技术员雷腾也遇到过类似骇人的境况。一天值夜班时,凌晨两三点,他在台车旁和工人一起立钢拱架。只一眨眼间,便听到“嘎吱吱”一声响,平常看似粗大刚硬的拱架好像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往后推了一两米。伴随着后移拱架变形。第一次碰到如此情景,雷腾脑子里一片空白,顿时不知所措。一位领工员大喝一声“撤”,他才醒过神来。
  用血性坚守
  十二年前“建家”时,二工区驻地不经意间种下的一棵小树苗,如今已长成盆口粗了。这群建设者也像这棵树,在这儿生了“根”。
  2010年到2012年间,是项目最困难的时候。不少人走了,工程部只剩下刘昕华。“我光杆司令一个,既是副总工、工程部长还是技术员。指挥部和各参建单位戏称大瑞铁路十大怪,其中一怪就是一局光杆司令刘昕华。”刘昕华自嘲道,“我们不甘心让别人误解我们10年连一条隧道都打不通,无论如何得坚守到最后。”
  38岁的他谢顶了。十年前他有一头浓密的乌发。“经常一个星期熬两三个通宵,当时身体还能扛得住。头发掉也就这几年的事。那会儿平导进入反坡段,施工越来越艰难,安全也不能丝毫马虎,加上搞变更,做方案,心理压力很大,整天焦虑,担心,晚上躺在床上也睡不好。现在压力过去了,但头发长不出来了。”
  三工区生产副经理赵振峰血压高,他完全可以以此为由,请求调换到其他项目去,但他没有。这种环境,对身体极为不利,在隧道里他经常觉得心里发慌,关键时候他几天几夜不出隧道,吃饭都是送进去的,累的不行就在运料车上眯一会儿。“前些年我父母因煤气中毒,母亲过世,父亲重病,岳母也有心脏病。小孩在工地时常生病,一打针就大哭,我心里特别难受。我给姐姐哥哥打电话,说工作是为了挣钱养家,但家里每一个人我都没有照顾好。”
  韩方瑾是通过网络找的媳妇。不愿嫁给工程人的女方,与他经过一场长达五年的马拉松式恋爱,两人喜结良缘。“别人两口子能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我们只能视频聊天。”每次听到爱人的幽怨,韩方瑾都是一阵心酸。
  三工区工程部长高飞也是通过网络找的媳妇。“2010年通过网上聊天,认识了工地旁边村子上的一个女孩。现在2个儿子,大的都8岁了,在村里上学。”
  军人出身的魏峰,为人硬朗,做事干练。11年里,他在家只过了两个春节。有一次,妈妈拉着他的胳膊说:“啥把你留在那儿了?钱挣不了多少,整天见不着人,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他只是淡淡地回应母亲:“单位的事您不要管了。”
  抱着孙子亲一下脸蛋儿,这样的情景只能在李春风脑海中多次幻想。“前年,儿子结婚,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孙子都1岁多了,还没见过。项目上大型台车19台,装载机10台,挖掘机5台,空压机9台,接送车5辆、还有众多的风机、水泵、罐车、卡车,每天都有修理的机具车辆,高峰期仅仅轮胎一个月就要更换400多条,平日里每月平均也要百十条,根本走不开。”保山到西安的飞机只要2个多小时,但他一直回不去。
  十多年来,十几个孩子在山里出生,几十个孩子以及职工父母在这里生活过。
  干一行爱一岗,不为繁华易匠心;
  择一事终一生,不知春去几多时;
  为一誓守一山,不忘初心得始终;
  十二年困苦苦亦乐,十二年坚守守寸心。
  大柱山的建设者用汗水对抗涌水,用意志穿透坚石,把青春交付大山,用12年的青春芳华凿穿了一条车程仅7分钟左右的隧道。
  但这短短的7分钟,却蕴含了他们十二年一日的担当、坚持、付出和奉献。
  (中铁一局党委宣传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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