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山越岭,飞檐走壁,云海里穿梭,峡谷中漫步,观日出于东山,看银河洒满天际。一路绝美的景色,你以为这是一场旅途?其实是一场战役。隐秘于无量山和澜沧江纵横交错间的大临铁路站后工程,施工正值紧要关头,一场场与路程的较量,一次次和时间的赛跑,正被中铁一局人挥洒的淋漓尽致……
信号人消失的“信号”
10月份,朋友圈里莫名多了一些工友更换手机号亦或是“人在山中无信号,请谅解”“在人间仙境干活啊!”……等等之类的信息,仔细看,发现竟都是公司正奋战在大临铁路的队友们。我心生好奇,是什么样的“仙境”,让这群走南闯北的信号人又是没信号,又是这般感慨?
“我们拉货的车明早从小湾东出发来仓库拉电缆,到时候过来把你捎带上!”电话那头,作业队长魏博说道。由于地处偏僻,小湾东和若八谷两个站点的作业驻地只能定期到120公里外运的仓库运输电缆、信号机等物料。
“出来一趟不容易,该买的东西都要买足了再回去!”老队长张斌笑着说。除了运送材料,大货车还要捎带上队员们需要采购的物资、快递等物品。
“再买一身秋裤,山里头冷,对了还有带条烟!那地方买不到”魏博又接着补充道。看着满满一大货车的物资,我随身携带的行李箱硬是塞不上去了。满当的货车一路摇摇晃晃,沿着盘山公路逐渐向无量山深处行进,极重的物料使得车子不敢提速,120公里路走了近6个小时,坐的腰酸背痛。
一路上,大家的手机基本处于无网络状态,甚至没有信号,电话都无法接通。在这大山深处,仿佛与世隔绝,久违的寂静,仿佛一切都与我无关。
“一来这儿,只要是联通的手机就没网了,啥也干不了,电话也打不出去!移动的信号也差的不行”在小湾东山顶的驻地,技术员姚迁急着说。
“我在信号设备室调试,要随时打电话联系协调,一天几十个电话,这没信号我就没法儿干活!”工程部长王锦瑞附和道。
“别提了,晚上下班想刷个抖音都不行,太无聊了”又一名作业队的小伙子说。驻地没信号,现场干活儿也一样。大临铁路全长200多公里,桥隧占比达到87%,工人们干活儿的唯一地点就是一个接一个的隧道,在里面一呆就是一天,任何信号在那里都没了作用。干的是信号系统的活儿,可是信号人却在这里没了“信号”,大家都笑着说。
……
说起这没网络没信号的事儿,大家七嘴八舌都有道不完的委屈。
实在没办法,工作要开展,刚来的前几天大家伙儿就一起到附近唯一的网络营业点新办了电信的手机号,只为这两个月能用。王锦瑞的还特意买了随身携带的移动网卡,方便现场协调和信号设备调试。
“你们住的房子在哪?”
“看见那个猪圈和鸡圈了吗?中间夹着的那栋楼就是,哈哈!”魏队长一脸笑着跟我说道。
一走近,一股浓郁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我这才领会到他的笑意。作业队驻地是租住当地村民的房屋,充满了彝族的特色,村民们自家养殖家禽,少不了动物们的圈房。不大的房间,被大家收拾的干净整洁。“这是我以前小时候的味道,城里待久了,在这里倒是也有点家乡的感觉呢!”张斌说,如今年近五十的他也是多少年没住过这样原始的村子。“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于是,在这孤山之上的彝族村落,总能看到一群人身穿黄色防护服的工人们在路上来回穿梭,他们好像跟这个与世隔绝的村庄格格不入,可村民们都知道,他们是来给我们修铁路的。
无量山上演“云霄飞车”
“也不知道对不对,反正晚上下班的路上,我就一个个数了,正好81道弯弯!”作业队小组长权战伟一脸认真的跟我说。信号一工区的作业队驻地都处在无量山的的山顶上,同时负责小湾东站和若八谷站两个站点的施工,住在山顶,干活却在山脚下的澜沧江边,从山顶到山脚小湾东车站,山高谷深,海拔近2000米,道路全是挂在悬崖峭壁间的盘山公路上,临时开凿出的施工便道更是狭窄仅容一辆车通过,直线距离虽然只有短短的14公里,这来来回回的绕圈圈,却要开将近1个小时才能到达施工地点。每天这一来一回,两个小时就没了,所以每天大家6点半就要出发,争取能多干点活儿。
“你可不知道,去若巴谷的路更难走,一趟下来要巅得你腰酸背痛腿发麻!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听到我要去若巴谷,牛亚洲赶忙跟我说。“你就当全程在做蹦蹦车吧!”开始我觉得有些夸张,如今真正体会到,他说的一点也假。从驻地到若八谷的直线距离都不到10公里,却比去小湾东的时间还要多半个小时,说是路,可分明就是被车子硬生生压出来的黄土道,铺满了碎石子,坑坑洼洼。“一路下坡,加上都是石头子,基本等到了地方,车子停下就能感觉到刹车片和鞋底都被磨得发烫”,不停颠簸的路上,司机师傅打趣地说。路上满天的粉尘被车子一路带了起来,漫天尘土在空中弥散开,飘得像雪一样,迷的人睁不开眼,每一辆从这里经过的车子,都已经被灰尘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土膜,早已面目全非。等到了工地,下了车,顿时觉得双腿一阵发麻。
不由得感慨,这条上班路,走的着实艰辛。当然,这条崎岖不平的盘山路,也有让人惊艳的时刻。每天早晨7点从驻地去到站点,晨光熹微时,无量山涧云海翻腾,白雾缭绕,这壮阔的日出云海,让人飘飘然似身在仙境。此情此景,引得大家伙儿在车里争相拍照,欢呼雀跃。“刚来的人,前几天不适应坐着都要晕上几次车才行”几十号人每天兵分两路上下班,施工车队每日腾云驾雾般地穿梭于峻岭峡谷间,这一来一回也是一趟艰难的长途跋涉。正应了同行队友的这句话:身体在地狱,眼睛在天堂。
但不管前路再艰险,那就逢山开路,筑路人从来不怕。这无限风光,便是给在艰苦环境中逆行的信号人最好慰藉和鼓励。
澜沧江峡谷挑灯夜战
已是深夜9点,峡谷深处,小湾东站房静静的矗立在澜沧江陡峭的崖壁上,周围已是一片漆黑,十分静谧,只听得见江水缓缓流淌和树叶摩挲的声音,工地上干活的人们早已下班散去,准备休息。放眼望去,只有二楼的信号设备室还灯火通明,9名信号作业队员正进行室内的信号机柜配线作业,他们借着头灯的亮度,不停地”穿针引线”,安静的屋子里只有工具和线缆摩擦的声音.
“为了给后续调试争取时间,需要提前完成室内施工,我们早早便定下了‘撸起袖子加油干,狠抓工期啃硬骨头’的基调。”在施工现场帮忙的潘伟如是说。这个看起来年纪还不大的云南小伙是中铁一局电务公司今年新入职的大学生,大临铁路是他毕业进入公司干的第一个项目。头一回就是个大工程,潘伟这个“新兵蛋子”却不怯场,在工地,他就和作业队同吃同住,早出晚归,风雨无阻,利用所学知识和师傅现场教他的经验,合理调配现场施工,整天打拼在施工一线。“每天都像打仗一样,每天一个战役,每天都在玩命,这个项目干下来,掉几层皮都是轻的,每个人都可谓是“脱胎换骨。”他又情不自禁地说。不过,从这里走出去的人,以后干工程个个都是顶呱呱的,因为这个竞技场太锻炼人了,不论是技能还是毅力都经受住了严峻考验,特别是那些年轻的技术员们。
时间一点点流逝,9点50分,我催促大家快下班吧,时间差不多了。可张存英不肯,“还有10分钟呢,差一分钟都不行,得把活儿往前赶啊”他说。语罢,他又拿起手中的图纸一一核对。
此时,澜沧江大峡谷,寒风凛冽,一片黑暗中,抬头看,星夜灿烂。点点繁星之下,有一支悬崖边的施工队伍笃定坚守,有一些信号人争分夺秒挑灯夜战,有几辆裹满灰尘的车子静静等待他们归家。
星光不问赶路人,时光不负有心人,相信最后的胜利也就在不远的前方了。
(通讯员 刘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