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风一阵阵从旁边吹过,抬起头,呼吸着这熟悉的北方空气。终于,我又回到了这个阔别半年、生我养我的家了。
喜欢李建的《异乡人》,词中描述的正是一个个在外漂泊的我们:不知不觉把他乡当做了故乡,曾经的乡音悄悄地隐藏……可是,又有谁能懂得漂泊在外的游子的心呢?近乡情更怯,越思念,却越不知所措,越靠近,却越局促不安。一抹白色,一场地域和时节共同赐予的银装素裹,一场经历不到半个岁月的天地一色,更是一场一年一次的盛世大典,一次次,将记忆与现实连在一起。
似乎每一个雪天都有不同的人陪我度过,亲人、同学、朋友……各种不同的人就这样淡淡地出现在每一个或喜或悲、或好玩或无趣的雪天。每一段雪天的回忆都谈不上刻骨铭心,却都让人义无反顾地记住了曾经度过的每一个洁白的春节。洁白,还是那年似一年的洁白,记忆,却非那年复一年的记忆。也许这有点奇怪,也许这并不奇怪,因为正是这一抹白色,才串起了人人脑海中如螺旋般无限延展的记忆,才有了人人频频回首的曾经。
小时候的自己,在每个雪天到来时,都会不顾一切地去拥抱这个世界,拥抱属于它的那一抹白,手套帽子统统丢掉,只想单纯地去和玩伴嬉戏,心里默默计算着远行亲人的归期。孩子的世界是纯真的,纯真得像那无瑕的雪,但对于亲人的离乡并不知道多少,只知道下雪了或快下雪了,他就会回来,带着好吃的、好玩的以及好看的新衣服。离别在即,年幼的自己总是不理解大人们脸上的愁容,更谈不上所谓的乡愁。
当雪花纷纷扬扬,四处飘落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屏住了呼吸,静下来,默默地观赏空中飞舞着的一个个小小精灵们的表演,或激荡或舒缓,或昂扬或低沉……也许这就是雪精灵独特的魅力吧!那一片无与伦比的精致,那一抹无可比拟的洁白。
回到了阔别的家,回想仿佛就在昨天,看到熟悉的面孔和熟悉的身影,踏上熟悉的老路。一抹白色,又是这一抹熟悉的白色,牵着思绪东走西窜,让我跌落在回忆的梦乡里久久不能醒来……
冬日里的雪总能与年关赶上,带来的不仅是充满年味儿的记忆,更是一种掰着手指头算日子才迎来大年初一的煎熬。有了陪伴,才有回忆,有了陪伴,才能让某些东西根深蒂固,也许这才是我们最应该珍惜的。从古至今,不管他人如何惜别,现在我们最应该做的,其实,就只是这句“且行且珍惜”,珍惜相伴的时间,毕竟,相伴、相聚实属不易。
家的记忆从未远去,家不仅是家,是心的归宿,是远在他乡心里空落落的那块地的填充,好像家里的每一缕阳光都比他乡的温暖……即便内心有再多的不舍,但为了自己的理想,也将这无言的隐忍埋藏心底,扬帆远航。家,由那一抹独特的白萦绕,暂且放在心里……
(作者单位:新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