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采访“安全”的,却不知怎么地话题就转向了“老婆如何”了。不曾想,郭善清说着说着眼圈发红,眼泪打着转……一旁的项目党支部书记张永全赶忙岔开话题,但还是听到了——
“我父母去世都是我老婆一手操办的,我都没有来得及见最后一面。我老婆太好了!我太对不起老婆了!”郭善清内疚地说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有利用中午吃饭那点短暂的时间,笔者采访了郭善清和他夫人杜仁碧。
作为一名铁二代的郭善清和夫人杜仁碧打小就在同一村子山沟里长大,从小学到中学一直在一个班,属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一类型。而两家邻里关系很好,双方家长也有意撮合他们俩,就这样自然而然地结婚生子。
郭善清说,老婆是个温柔、善良、贤惠的女人,又知书达理,勤俭持家。由于工作关系,我常年在工地,往往一年也回不了一次家,她一个人一边上班,一边还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对婆婆公公孝顺。我父母对这个儿媳那是十分满意,在她们的心目中我成了“女婿”。特别是我母亲,邻里乡亲之间唠家常只要一提起自己的儿媳妇,夸赞之词溢于言表。乡亲们都打趣她:你这是捡到宝了,好福气哦!
婚后两年,随着女儿的出生,杜仁碧主动放弃了老家达州纺织厂的工作,“停薪留职”在家当全职“家庭主妇”,一边带孩子一边照顾身体不好的婆婆公公。
杜仁碧为了让郭善清安心工作,坚持每天打电话后来就是视频给他。按照四川话讲,不光是摆龙门阵唠叨家长里短的日常琐事,更多的是嘘寒问暖,问一问身体怎么样了,工作如何如何了。杜仁碧不仅是郭善清的贤内助,更是他精神上的“导师”,促使郭善清养成了自律的生活习惯和良好的工作作风,为及时完成日常各项工作任务提供了保证。
2008年,郭善清母亲突发脑梗,待他知道赶回老家时,他老婆杜仁碧一个人已操办完了前期的所有事务,留给郭善清的就是看了母亲最后一眼。
2017年至2021年间,是郭善清最愧疚于夫人的时间。郭善清父亲从病重到瘫痪的五年时间里,多少次的住院——出院——住院,都是杜仁碧跑前跑后地办理各种手续。在郭善清父亲彻底失去生活自理能力后,杜仁碧悉心照料老公公的病情,日常护理得无微不至。
那时候,杜仁碧一方面精心照顾要考大学的女儿的吃喝拉撒,一方面尽心照顾病床上的老公公,一个人累得实在受不了了、扛不起了、撑不住了,请了一名护工,压力减轻了一些。即便如此,到了换纸尿裤、擦洗身体等这些难为情的活儿,杜仁碧也是毫不迟疑地做了。在杜仁碧的心里已经不能有儿媳妇、老公公的区别了,有的只是老人和病人。除此之外,杜仁碧还要时常给老公公洗脚、洗脸、刮胡子。为了防止久卧生褥疮,除了勤换自买的褥疮垫外,杜仁碧有时间就给老公公翻身、按摩腿脚,用轮椅推着老公公到病房外晒太阳、透空气……
医院的医生护士,起初还以为是女儿在照顾;时间长了才知道这是儿媳妇,不禁感慨,就是自己的亲闺女恐怕也没这份耐心和孝心啊!谁说“久病床前无孝子”!
在父亲病情突然恶化去世时,又是杜仁碧坚持在病床前直到给老公公送了终。郭善清紧赶慢赶地赶回老家,留给他的仍然是只能看了父亲最后一眼……
郭善清说,照顾并操办父母离世的老婆,替我尽了儿子应尽的孝道,吃了太多太多的苦,受了太多太多的累,出了太多太多的力!我对老婆的爱充满敬意、敬重和敬畏!
在父亲患病的几年里,郭善清正在涪秀和南玉两个铁路项目工作。铁路项目施工安全风险高、管理难度大,日常各方检查频繁。作为项目安质部长的郭善清,就显得极其重要和异常忙碌。好不容易休假了,也是三五天就匆匆赶回工地,不然建设单位点卯不到,受影响的可不仅仅是个人的事儿了。
郭善清确实没多少时间在家陪在父亲病榻前,尽尽孝道。这几年,他陪在父亲病榻前的时间不到20天。
郭善清说,好在有我老婆替我分担了责任,才不至于让我留下太多的遗憾。也正是有了老婆在背后的默默支持和帮助,让我无后顾之忧,就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从2016年至2022年,郭善清所在项目的安全管理工作成绩突出,得到了业主和上级单位的认可:连续4年获得广州分公司(一公司)年度先进个人、中铁一局“安全卫士”称号,2次被建设单位评为年度安全管理先进个人。2020年,郭善清晋升为南玉铁路项目安全总监。
记得有一首歌是这么唱的:军功章里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在郭善清的荣誉证书里,也必须有杜仁碧的一半,而且是实至名归的“一半”。郭善清深情地说:“我感谢老婆!”
在送别了老公公后,女儿也上了大学。家里只有杜仁碧了,她便来到南玉铁路项目照顾郭善清的生活起居。2023年2月,杜仁碧“随军”郭善清到了一公司负责施工的梅龙铁路项目,继续承担着一位妻子的责任。
郭善清到了梅龙铁路项目继续担任安全总监。梅(州)龙(川)高速铁路中铁一局管段全长25.5公里,主要工程数量,在32座桥梁中就有特大桥10座、隧道9座。顺带介绍一下,由广东省投资的梅龙高铁建成通车后与赣深、广汕铁路衔接,实现梅州至广州、深圳等城市2小时内即可互达,对加快构建珠三角、粤东地区与梅州、河源革命老区连接粤港澳大湾区的高速铁路通道,完善广东省高速铁路网布局,对接华中、华北地区的高速客运通道组成部分,推动老区苏区经济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郭善清到任后,深知肩上的担子沉、压力大、责任重。第二天他就上工地逐个查看了解工地施工情况,迅速熟悉项目安全生产环境;召集项目安全管理团队和群安员开会统一思想,层层压实安全管理责任。那段时间,郭善清白天到工地现场巡查迎检、陪检,晚上开会学习,提升业务素质,成天忙得团团转,最忙的时候是一大早出门,半夜才回来,中午也没有时间休息。可想而知,项目部是作为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所在,忙似乎顺理成章。尤其在桥梁施工中的“五跨四临近两通过”既有铁路的半夜“天窗点”——铁路方面的客货列车停运留给施工单位的作业时间,安全工作极端重要。郭善清更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如坐针毡,安全那根弦绷得紧紧的,不敢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陪伴在身边的杜仁碧知道,工作上的事情是不能劝说的,只有在生活饮食上尽力控制郭善清早年在西藏林拉公路项目得的糖尿病等。为此,杜仁碧天天早晨给他打豆浆、熬杂粮粥喝,想方设法做素食,有营养的饭菜;还时时提醒郭善清吃降糖、减脂药。
在老婆悉心照料,甚至不厌其烦地提醒、督促下,郭善清的身体在如此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中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工作激情和精神状态。
5月11日,笔者见到了这位心灵美丽、纯洁、高尚,行为端庄、淑慧、温柔的杜仁碧。她说:“因为我在家,有时间可以照顾好爸爸妈妈,就是让他(郭善清)在单位好好上班,安心上班。”“这是一个儿媳妇应该做的。”杜仁碧把公公婆婆很自然地叫着“爸爸妈妈”!
采访中笔者了解到,仅在梅龙项目,还有很多“杜仁碧”们。杜仁碧是千千万万铁路施工大军夫妻中的缩影。她们身影也许从来没有出现在施工一线,但每一条铁路、高铁的成功都离不开她们的支持。
像郭善清杜仁碧夫妻一样,他们的故事平淡无奇却犹如萤火之光,增亮着一条条通往实现伟大复兴中国梦的高速铁路。(通讯员王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