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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水如天
乔晓荣
    今夜,熄了灯火,独自坐在阳台倚窗的藤椅上,抬头静静地仰望星空,如水的月光从落地的窗户斜泻下来,寂静的笼罩着我,藤架上纤细柔蔓的绿萝,在我身上也幻出婀娜多姿的倩影,和我低喃缠绵。
    月色弥漫,心随影波动,袅袅荡漾,幽梦轻盈。
    同来望月人何处?风景依稀似去年。
    思念撞击落满尘埃的心窗,惊起尘埃纷纷,我将一帘幽梦,抛向忧思的枝头,嫣然一笑,月光已把点滴的思念酿成一缕缕诗意的烟火,温婉在我岁月的深处。
    儿时,奶奶房间的半空中有一个细细长长的铁钩,铁钩上面挂着一个竹编的小篮子,篮子里装满了各种“好吃的”,篮子上面还盖有一个大大的方块花布,每当窗棂的风吹动那块在半空中左右飘荡得花布时,不由的望眼欲穿,垂涎三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魂牵梦绕、充满诱惑的小篮子。我等不到到奶奶说“明天就是中秋节”,便开始一哭二闹三撒娇,奶奶心疼宠爱纵容着我的“胡搅蛮缠”,家里唯一掌控触动篮子权力的奶奶就会挪来一个高一点的凳子,并嘱咐我去一边半掩着房门一边放哨,生怕外面贪玩的哥哥看见,便悄悄的从篮子里取出一包东西,我的小心脏就砰砰砰跳得欣欣怡悦,奶奶慢慢地解开那根纵横交缠很多次的粗麻绳,轻轻地打开一层一层还渗着油渍的褐色油皮纸,再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块起皮掉酥的小月饼,右手提捏左手托衬着递给我,圆圆的小月饼上涂抹着一朵清新而鲜明的小红花,我猫着腰狼吞虎咽地咬着清香浓郁,柔软回味的小月饼,丝丝的甜蜜荡漾在心中。
    季节轮回,岁月蹉跎,如今,转眼间,人生也是进入了秋,年年岁岁人已去,岁岁年年月照明,不经意间度过了多少个中秋。
    静静的夜,淡淡的月,单曲回放着邓丽君那首经典老歌———《月亮代表我的心》,几份凄凉几份委婉。喜欢心静如水的感觉,更喜欢在这如水的月光中思绪万千,回味沉淀在岁月长河里的那几份依恋、几份回眸。秋风萧瑟,情随心动,只是感慨再也回不到那些永远无法再次触及的遥远而美好的往昔时光,此时的月光也时不时的流露着点点的忧郁和伤感。
    回想暑假带闺女去电影院看火爆上映的《大鱼海棠》,开幕就是对生命的探究,那句经典台词———“我从哪里来?我要去哪里?”。
    是的,生命本没有名字,你是,我也是。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换一个角度,换一种心情面对生活。对啊!我珍惜上帝赐予我每个太阳初升的早晨,也没有“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懊悔……在自我消化自我调节中,性情在自然的变迁与明媚的月光中慢慢变得轻松柔软起来。
    也许,人生,就应该是一场无可避免的远走,生命,最终都会离开,都会消失,只有真的明白和懂得了失去和离别,才能够真的明白,什么是得到和拥有。当一切静静远走的时候,才不会太伤情,太难过。认识了生命无常,才能从容生活。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相信天堂的奶奶此时也和我一样静享美好时光。
    一缕茶香,浸满心中无数的幸福,无声的氤氲,流溢出淡淡的韵致,默守人间亲情。
    月亮美好的轮廓和迷迷蒙蒙的光泽依然楚楚动人,如水的月光穿越落地的窗户,遗漏一地闪闪烁烁的碎玉,那么静,那么美。
    (作者单位:桥梁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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