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铁一局正在施工的孟加拉帕德玛大桥铁路连接线项目,人员从2018年7月12日前后进场,项目上都发生了哪些不寻常的事?这里采撷一二,以飨读者。
堵车一类的事,有时不可预知
2018年6月底,李非接到赴孟加拉中铁一局帕德玛项目指挥部任指挥长的命令,到7月底,一个月之内已经两次往返孟加拉了。而他印象深的是第二次,在首都达卡机场落地,刚巧遇到出机场的道路被堵死,一问才知是孟加拉政府大选前支持反对党的学生上街游行,与支持执政党的学生纠缠吵嚷在一起,场面非常混乱。前去接机的中铁一局南亚区域公司王磊,只能让司机把车停在距机场很远的地方。两个人拖着行李从机场出来,步行了大半个钟头,一路上被亚热带酷烈的日头晒得大汗淋漓,浸透了衬衣。
孟加拉国面积比我国河南省还小两万平方公里,人口高达1.8亿,是世界上人口大国中密度最大的国家,首都达卡又是人口密度最高的城市。孟加拉也是世界最贫困的国家之一,基础设施异常老旧,城区交通拥挤的程度,用令人“瞠目结舌”来形容,恰如其分。
而中铁一局项目一旦在市区开始施工,一工区(铁建公司)首先要在既有的达卡车站七公里既有线施工,那里是人流异常密集的闹市区;二工区(二公司)施工的17公里路基,与正在施工改造中的孟加拉主干道N8公路并行和交叉,公路车流量巨大,一旦要浇筑混凝土,罐车遇到诸如游行这样的没有事前通知、突发的不可预知的堵路情况……这些,已成了李非和指挥部其他领导高度关注的问题。
不可思议的中国人
在国内,特别是在大项目,工程伊始,工程人忙得像一群兔子,这在国内是寻常之事。
帕德玛项目指挥部总工郭子飞建了个孟加拉工作群,将工地周边街道村镇与施工有关的孟加拉当地人也加到了群里。有一天,他看到当地人写的一个东西,标题《看这群中国人咋回事?》内容大致是:中国人现在二十四小时加班、轮班干,这些中国人怎么了?为什么这样没日没夜地干活?是不是在他们的国家犯了什么错误?失去了人身自由,来这里劳改?
总之,他们觉得不可思议。
中铁一局孟加拉指挥部人员初来乍到,与海外事业部南亚区域公司孟加拉分公司合署办公,工作忙碌的程度,从南亚区域公司总经理雒红卫讲的两件事中,得到印证:
2017年下半年,孟加拉分公司招聘了一个孟加拉籍员工,此人在中国留过学、中文流利且懂工程。他原来干得好好的,可是,自打局指的人到此,他说他的工作和生活被完全打乱了。他说我们每天让他去现场翻译,早上八、九点出发,晚上八、九点才回来吃饭,一天工作十二小时,天天是在这个工区,那个工区里见村里人……
有一天他再也不忍了,给雒红卫说,“太累了,我要辞职!”雒总很认可他平时的工作,一再挽留,并提出给他涨工资。可他还是走了。
紧接着,孟加拉分公司的两个孟加拉厨师,也不干了。局指和二、三、铁建、新运公司的人员陆续上来,有时吃饭的人达三四十。那俩厨师说,原来你们八、九个人吃饭,现在一下子多出来那么多人,过了饭点,晚上回来的人还要吃饭。雒红卫提出给两人加一倍月薪,他们也不干,说,这不是钱的问题。说,你们中国人这样干,我的身体就垮掉了!
没办法,局指和南亚区域公司领导只好从巴基斯坦分公司和国内,紧急聘了两个国内厨师来,才化解了“危机”。
沟通不畅,是个必须解决的问题
帕德玛项目指挥部副指挥长张正涛,作为首批人员来到达卡,说起在孟加拉经历的事,有些是过去从未经历过的,譬如头二个月,因语言沟通不畅出现的问题。
帕德玛项目合同规定的工作语言为英语,与业主和监理往来的各种文件都是英文。但是中方,只有中国中铁指挥部人员的英语过关,具有一定国际工程经验。
中铁一局帕德玛项目指挥部人员多是第一次从事国外项目,突然来到国外,用英语报送各种资料,只能是边突击边上手工作。加上时间紧,细致修改已经来不及,更加重了行文词不达意和语句不通的问题。
结果报到CSC(澳大利亚雪山工程监理公司)监理那里,对方说很多资料和方案看不懂,并直言“你们的(语言)能力不行。”接着,将很多资料给退了回来。
为此,中国中铁指挥部领导很着急,专门开了专题会,并在会上问李非,“你们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分包商?”
局指挥部压力山大,迅速采取措施进行规范:理顺内部报送程序关,审核关。调整人员,将工程英语水平较高的人员放到相关岗位,并紧急招聘相关翻译。要求报送资料前,相关人员必须跟监理方沟通,在对方修改、我方补充得到监理认可后,再行上报。张正涛说,“这才慢慢理顺了。”
“不管遇到再紧急的事,也得按程序来。这一点与国内完全不同。”李非为此解释,“局指挥部组织大家学英语、学技术规则、学雇主需求和法律条款等。因为你不掌握规范,就无法与业主和监理沟通。沟通出了问题,将导致我们的工作无法接着往下干。目前,与其他上来的三个局相比,一局在临建和路基实验段上领先,是因为与业主和监理沟通及时,理顺了这个关系。”
卖方市场
要在达卡找一块合适的地,很难。
二工区(二公司)位于帕德玛北岸,地势总体较低,适值雨季,所有的施工范围都被积水所淹,水深一点五米至四米不等,最深处九米。为此,二工区特意购置了两条小船。人员在原地面复测基本无法进行,清表工作更无从谈起。能做的是找地,同时做现场调查,各种施工方案准备,资源调查,劳动力,分包商等工作。
张正涛与二工区人员终于找到一块能容纳三万平方米的地,建二工区营地、拌合站,局指挥部营地。地块之主是私营土地开发商,在那里收购土地,从帕德玛河直接吹沙过来,将低洼地垫成一整片平整的土地,一小块一小块地对外售卖。一听我们要租地与帕德玛铁路有关,说除非有军方担保才出租。
军方很快作了担保。老板挺痛快,让张正涛他们找驻地经理即可解决。张正涛想,那个驻地经理,之前,我们已经找过他许多次了。
谈价,那驻地经理总是不耐烦,总是习惯性地将“爱租不租,不租拉倒”这一句噎人的话甩将出来。谈了一个半月,终于草拟了合同,等着签约。可一星期后,内容变了:租五年改为四年,押金比原来谈好的数翻了一倍。
一工区达卡车站地租价格为一年一平方八百孟加拉币,可是,有价无市,一直未找到合适的地方。二工区这块地距市区稍远,每平方五百……张正涛说,“没有办法。只此一家,只能签,按照对方的意思。”
挠头的还有四工区(新运公司),他们承担着全线轨道工程施工,要将拌合站,轨枕预制厂和铺轨基地合为一处,建一座占地二百三十亩的综合基地,且要按照上级要求,尽量靠近达卡方向……
(通讯员 贺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