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接到征文邀请时,第一感觉就是:已退休十多年,且从未在宣传部门工作过的我,与这个征文题目相距甚远。但或许是出于一种怀旧的情感,或许在我的脑海深处还真的隐约留存着几十年前与《铁路建设报》的点滴故事碎片,记忆的闸门一点点打开,那年代久远、记忆模糊的往事烙印一点点浮上心头。
记得那是在1976年至1978年间,我在铁一局电工队坡底电报所任报务员,并先后担任领工区团支部委员、书记。当时的坡底交通不便,生活和工作环境都比较艰苦,可我们这些在报话所和工区工作的年轻人朝气蓬勃,以苦为乐,以苦为荣,份内份外的工作都不含糊。当时我们的工作是三班倒,下了班经常参加领工区组织的挖沟、栽杆、放电缆等义务劳动,有时一出去就是一天。大家自带水壶、干粮,跟着工区的师傅门一身泥一身汗水地干,从无怨言。空闲的时候,我们就领着大家开地种树、种花、种菜,小小的院子让我们收拾得有模有样。
为了丰富团员青年的业余文化生活,我们团支部自办了一份通讯小报,不定期地把发生在我们身边的好人好事组成稿件刊发,以鼓舞大家的士气。记得当时我们几个支部委员分工协作,写稿、排版、刻蜡纸、油印等工作,样样都是我们自己动手。尽管小报纸张粗糙,版面单一,可在我们看来,它折射出了我们身边青年人爱岗敬业、吃苦奉献的闪光点,是团支部工作的窗口。领工区报刊杂志较少,偶尔也有几期《铁路建设报》寄来,我们便如获至宝,争先翻看,并有意无意地从报纸的字里行间寻找我们的影子,但极少有收获。
直到有一天,我们在看到一篇反映一线职工工作生活的报道后突然脑洞大开:为何不让我们自办的小报走出山沟去见见世面呢?为何不把我们这些基层团员青年的心声和闪光点传递到《铁路建设报》呢?“丑媳妇不怕见公婆”,自从萌发了这个“大胆”的想法,我们用最短的时间收集素材,编写稿件,精心刻印。当新的一期通讯小报出刊后,我们从中挑选出版面最清晰的一份,连同一封写给《铁路建设报》编辑部的短信一并寄出。我还依稀记得这封几经推敲的短信大意是:我们长年工作生活在一线,见识不多,水平有限,深知这样的“简”报层次太低,登不了《铁路建设报》的“大雅之堂”,但我们还是鼓足勇气自我推荐,渴望着我们这片“坡底下的小草”,能在编辑部领导的“神笔点睛”下,沐浴党报温暖的阳光……信是发出去了,但能不能有结果,我们心里底气不足。
时间大约过了一个多月,就在我们心里仅存的那点期望快化成泡影时,竟然收到了一封落款为《铁路建设报》编辑部的来信,牛皮纸信封上的钢笔字体清秀洒脱。我们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一口气读完了两张字迹满满的回信。信的详细内容我早已记不清了,只记得编辑部对我们当时自办小报给予了充分肯定,洋洋洒洒两张纸,全是对我们的鼓励和指导,信的结尾还把我们的小报,比作是可以燎原的星火和含苞待放的小花……我们为此激动了好半天,心里那种暖暖的感觉持续了很久。打那以后,我们只要有自认为拿得出手的稿件,就往《铁路建设报》投稿,虽然见报的很少,但我们依旧坚持。直到后来团支部的两位大姐相继调走,少了刻蜡纸的高手,我又因担任电报所领班忙于带徒弟,通信小报的事慢慢被搁浅了,但《铁路建设报》编辑部对我们的真挚鼓励和殷切希望始终在我心中荡漾……
大约在1979年前后,我被推荐参加了电务处在兴平举办的第一期通讯员学习班。回坡底后,带着投稿任务,曾断断续续给《铁路建设报》投过六七篇稿件,但见报的也就只有两三篇。一九八四年调电务处机关后,在党群部门工作多年,因工作岗位从兵头到了将尾,角色转换,要学习掌握的东西太多,投稿积极性也随之慢慢降温。直到2001年,缘于心中对亲情的一份牵挂,我对《铁路建设报》的关注又多了起来。那年初,中铁一局承揽了青藏铁路青海省格尔木南山口至西藏安多区段600多公里的正线铺轨和近2000孔的桥梁架设任务,我弟弟担任铺架项目经理部经理兼党工委书记。在那么恶劣的气候和艰苦的条件下组织施工,我心中对亲人的那种牵挂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为了给家人及时通报情况,我把两年间《铁路建设报》对青藏线施工情况的报道,每期不落地剪贴在一个记事本上,一直保存到现在。在我看来,这本剪报作为一个纽带,不仅凝聚了亲情,也再一次拉近了我与《铁路建设报》的距离。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时代在进步,企业在发展。我退休时还是小版面的《铁路建设报》,早已旧貌换新颜。如今的《铁路建设报》,已发展成为一报一网一微信公众号的立体型多维度的综合性媒体,令我们这些退休的一局老人刮目相看。引用“我与《铁路建设报》的故事”开栏语中的一句话:“与文字相约,收获的是思想;与故事相约,收获的是情怀。”我与《铁路建设报》的“故事”虽早已封存多年,也早已因年代久远而黯然失色,成为记忆碎片。但作为一局老职工,我会把与《铁路建设报》的故事情怀一直珍藏在心底。因为我相信,《铁路建设报》承载着一代又一代中铁一局人的梦想与希望,伴随着企业的跨越式发展,她定会谱写出更加辉煌的时代新篇章!
(作者单位:离退休工作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