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很小,但五脏俱全。在小城的中心地段有一个市场,名字取得简单,叫城中市场,由当时小城最高行政长官题写的,字写得还不赖,能看。
小城的居民不怎么吃狗肉,没有吃成风气,但天寒地冻时,偶尔也吃。当地吃狗肉有两种做法,一种比较常规,就是配上各种佐料,一锅炖,待狗肉炖得稀烂,不塞牙,好下酒;另一种做法比较复杂,一般首选黄狗,黑狗最次,俗称一黄二白三花四黑,白是白狗,花是杂毛狗。狗龄8至12个月为佳,不宜太老,重量约9公斤左右。狗被宰杀后,先用稻草火烧除掉狗毛,再把烧得金黄油亮的整条狗放在流水中洗净。开膛时,把狗血留住,然后洗净狗肉,狗杂碎和狗肉剁成一寸见方的小块,放在盛有茶油、佐料的铁锅中爆炒,5分钟后,再把狗血倒入锅中,焖上十分钟,即可上席。小城称这种作法做出的狗肉叫毛狗肉,不同于其他地方的作法,风味独特。
时值立冬之后,天气转冷。小城的一人,特别爱吃狗肉,这天到城中市场挑选狗。见一角落蹲一卖狗人闷声闷气,不似本地人模样,地上摆一麻袋,装一条大狗在卖。看那架式,那狗不小,目测可能有三十来斤。买狗的想摸一下麻袋中的狗,却被卖狗的挡住,声称这狗异常凶猛,咬人。买狗的顺势踢了麻袋一脚,麻袋里抽动了一下,果然很有劲。卖狗的声称,昨天折腾了一夜,这狗居然没事,最好你买回去,在确定要吃前,先用棒棍打死,再拖出来,烧炖。
买狗的人问什么价。卖狗的人说,整只卖,给一百五就成。买狗的人想,不贵呵。一百二卖不?买狗的人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买狗的人想,这真一爽快人。卖狗的人收了钱,一溜烟就没影了。
买狗的人,二话没讲,在城中市场,当着众人的面,抡起棍子,照着麻袋,就是囫囵几棍。
见麻袋没什么动静,买狗的人打开来一看,就吓傻了眼。那麻袋里哪来的什么狗?而是一个赤裸着身子,赤一块紫一块,被麻绳捆了手脚,嘴里塞着一条烂毛巾,一个约模七八岁的小孩子……
(作者单位:中国中铁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