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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的宁静
吴 烨
    新年的钟声响起,过去了的一整年的书页缓缓合上,它们以季节的分栏,以色彩的分段,以爱与哀愁、激情与疲惫的音阶,收拢折叠于你的身后,现在,记录它们的,是一些飞翔的文字,是一缕蜜色的气息,是你心间的宁静。
    现在,时光的手又递过来一张崭新的支票。你接过来,在秘而不宣的祈祷中,满含着薄荷花一般的芬芳,开始用清新的心境在岁月的织锦中继续添加丝绣。在清新的花蕾一般的清晨里出发,你早已明白,命运有命运要做的,自己有自己要做的。命运是你路程的车轮,车轮下隐藏着无数条姿态各异的道路。是你在为自己的车轮寻找道路,你是你的车夫,在注定了的国度里熟悉气味,熟悉色彩,熟悉天空,甚至熟悉阳光的味道和清晰度……
    过去的一年里,也有姹紫嫣红的烟花在心间悄然绽放,也有大雪纷飞与青草芳香的诗意交错。也有忧伤如盈盈欲滴的露珠,也有疲惫如渐渐冰封的湖面,也有失落如微凉的晨雨。有时候,你觉得自己成了一条在时间河流中狼狈逃窜的鱼,成了一只在苍茫大海上奋力飞翔的精卫,成了一只游弋于文字之间的萤火虫,更多的时候,你知道自己是一棵不断汲取,不断充盈的向日葵,有着巨大的叶子,在季风中呼哗哗地摇动绿色的手掌,像摇动自己信念的旗帜。
    漫长的征程中,每条路和每条路都相通,每条路和每条路都隔绝。你要做的是,你必须穿过墙,你必须越过桥,你必须为你的脚寻找一条有尊严的路。如果没有你,造物的棋盘将会黄沙弥漫,时间的衣袖将会漏洞百出。你和你的未来良性互动,一半显露,一半隐藏;一半交给了火,一半交给了海。
    用天使一般的目光去看世间,你惊奇地发现,每个人的背上,都有一双隐形的翅膀,只是自从学会了走路,这薄而透明的翅膀,常常被我们遗忘了打开,遗忘了试飞,失去了与清风的拥抱,与阳光的亲吻。于是,在寒冷的日子里,人们去远方寻找烛火,温暖,阳光,却忘记了自己精神里的火苗。擦亮自己思想里的火柴,你会发现,除了火柴,你还可以是自己的烛光,是自己的火炉,是自己的阳光,是自己的春天。
    在途中,你看到许多情节拧成了麻绳,你看到许多麻绳缚住未来,你看到许多故事挂在了峭壁,你看到许多峭壁斩断了理想,你看见许多激情凝成了死水,你看见许多死水深葬了良知……然而,你看到更多的是,那些像鱼一般的精灵!它们一手紧箍住命运的笼头,一手高扬着火一般的旗帜,吸纳四季,风驰电掣,在波涛猎猎的死海中成为向潮头立的弄潮儿。
    当你飞翔过了,燃烧过了,从喧哗中走向宁静,从平流层上升到对流层,你会发现,那满天空蔚蓝色的宁静,它们在一瞬间环抱了你,接纳了你,充盈了你。这蔚蓝的宁静,它记载了你泪水过后的澄澈,记载了你微笑过后的迷醉,它汇聚了所有天使的光芒,它成了宁静的福音。
    在这透明的宁静里,无数带着降落伞的蒲公英在你的周围飞舞,小小的欢欣和快乐,朵朵的希望与梦呓。你的双桅船将磅礴的身影映在这片蔚蓝的宁静之上,苍鹰在翱翔,成为你额头上的流星;琴弦在开启,成为你手指间的银河;命运在你怀里,成为你多情的知音。
    (作者单位:中铁一局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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