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我是泥土,
我懂得如何孕育生命,
如果我是海浪,
我熟悉潮汐的韵律,
如果我是云雀,
我天生会赞美黎明。
但是,
我也想做遮雨的瓦、
划伤侵略者的瓷,
我也想做汹涌的波涛、
风暴里失控的巨浪,
我也向往俯冲的游隼、
高空自信的雄鹰。
可是他们说——
“泥土应当永远柔软,
海浪必须温柔破碎,
云雀,你的宿命是歌唱!”
“荒唐。”
“危险。”
“这不太稳妥。”
可是,
我见过。
瓦片堆叠屋顶成为铠甲,
碎瓷片
以锋芒撰写血的启示录;
波涛汹涌
卷走阻碍游船的巨石,
巨浪百尺嘲笑尘寰的渺小!
游隼用俯冲修改风的经文,
雄鹰以盘旋的阴影
丈量云的自由。
呵,宿命?
是什么的新的规则?
看呐——
碎瓷片
在星光下校准新的坐标,
巨浪用深渊的语言
撰写史诗,
而每根渴望破风的羽毛,
都刻写着凌云的行迹。
我,
终成我。